浅论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所致肺炎的中医辨证与治疗

黄俊红

（世界医学气功学会，北京，100029  ）

摘要：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所致肺炎从病理分型上讲，就是急性传染性间质性肺炎，以发热、干咳少痰、乏力、气喘为主要临床表现。辨证论治是中医的基本特点，只有辨证准确，才能药到病除，本文通过分析、推理和排除法，确定新冠肺炎的发病机理是，病毒侵犯足少阳胆经，使胆火内郁，上刑肺金，即“邪犯少阳，胆火邢肺（金）”之证型，理由有四

一、  笔者通过独有的经络感应功能，发现新型冠状病毒的易感人群为胆经阻滞人群，对疾病分型、防控疫情，保护医务工作者意义重大。

二、  根据国医大师邓铁涛在2003年的SARS（非典）中，曾用清开灵和“邪阻少胆”为主证治愈过73例SARS病人。

三、  根据冬春之际木旺土虚，肺金受辱的五行生克乘侮理论。

四、  根据现代医学的病毒受体说，血管紧张素转换酶2为肝（胆）肺相关模式提供了依据。

提出疏肝降火、清热解毒、止咳平喘的防治原则，主张以小柴胡汤为主方进行加减。

关键词：新型冠状病毒 间质性肺炎 中医

辨证论治 邪犯少阳 防治原则

2020年元月，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以湖北武汉为中心，伴随着春运的到来，开始蔓延到全国各省市，一时间，口罩脱销，人人自危。

为了控制疫情的蔓延，政府号召老百姓不拜年、不走动、少聚会，婚丧嫁娶一律从简或延期进行，春节假期也一延再延，成为有史以来最长的假期。看着一天天激增的感染人群，谁也无法预料这场瘟疫究竟还要持续多久。

由于疫情非常严峻，卫健委、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一直在努力寻找预防和治疗的良策。目前为止，全国各地已经有1万名医生逆行而上，奔赴湖北各重灾区，每天都上演着感人的故事。在医疗救助上，采用现代医学为主的医疗救助模式，通过有效的排查和隔离密切接触者，控制疫情的蔓延，积极对症治疗被感染者。

现代医学认为，新型冠状病毒（简称新冠病毒）和2003年的SARS病毒均来自于蝙蝠，上次的中间宿主是果子狸，这次的中间宿主是穿山甲。中医没有病毒一说，古书和前贤也没有防治此类瘟疫的记载，所以当新冠病毒开始肆虐神州大地的时候，中医反应似乎有点迟缓，诊疗方案也一改再改。

2020年2月5号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“中国中医”官方微信，发布了新冠肺炎试行第5版诊疗方案，临床治疗分为寒湿郁肺、疫毒闭肺、内闭外脱、肺脾气虚四个证型。各地的专家，在接受媒体采访时，说法也各不相同，如中国工程院院士张伯礼在接受央视采访时，就坚持湿邪致病说;还有寒邪致病说，痰饮致病说，毒邪致病说;各省虽有一些成功的个案，在总和来说，对新冠肺炎的致病机理和中医辩证并未出现突破性的进展。

“工欲善其事，必先利其器”，对于新冠肺炎这个致病因素单一的疾病，应该也必须有一个统一的认识，才能早日战胜疫情！只有勤于思考，综合疾病的蛛丝马迹和现代科学的研究成果，才能做出正确的辨证，本文就是在这一特殊时期产生的。

辨证论治是中医的基本特点，在辨证论治过程中，辨证是最主要的，如果辨证错误了，那么治疗方案一定是错误的。就如同干一件事情，如果方向错了，结果一定会南辕北辙，越努力越错误。钱学森教授认为，辨证论治中的“证”，用系统科学的语言来讲，就是功能状态，辨证就是辨别病人的功能状态，而治病是把人不正常的功能状态，调节到一个健康的功能状态。笔者认为，2020年的这场瘟疫，既然致病因素是明确的，在人体的病理表现也大致相同，那么被感染的人群，应该也处于一样的功能状态之中，也就是说，辨证只能辨出一个证型才是正确的，也是科学的。

那么此次的新冠病毒感染所引发的肺炎，究竟该如何辨证呢？根据恶寒发热、干咳少痰、乏力、气喘等临床常见症状来进行辨证。乏力、气喘为病毒感染导致肺部出现实质病变的症状，辨证时可先不用考虑。临床上，常见的证型有外感风寒、外感风热、风燥伤肺、痰湿犯肺、肝火犯肺、肺肾阴虚这六个证型，我们可以根据临床症状，一一进行分析和排除。如果是外感风寒，则会兼有鼻流清涕，白色泡沫痰等症状，而此次肺炎很少见，首先排除风寒表症；如果是外感风热，则会兼有鼻流黄涕或咳黄痰等症状，显然也与实际情况不符，可以排除风热表症；中医有“脾为生痰之源，肺为贮痰之器”一说，如果是痰湿犯肺的内伤咳嗽，则必然会有痰多之症，显然和本次的干咳少痰不符，也可以排除在外；肺肾阴虚之咳嗽，则会兼有咳血、盗汗、手足心热、日渐消瘦等症状，也可以排除在外。

风燥伤肺虽有干咳少痰之症，但很少有恶寒发热的现象；肝火犯肺有咳嗽气逆，咳引胸胁之症，但一般很少有发热，更无寒热往来之症。新冠病毒所致肺炎，既有干咳少痰的风燥伤肺之表证，又有咳嗽气逆，痛引胸胁之里症，即病邪在半表半里。张仲景《伤寒论》的少阳本证载“伤寒五六日，往来寒热，胸胁苦满，默默不欲饮食，心烦喜呕，或胸中烦而不呕，或渴，或腹中痛，或肋下痞鞭，或心下悸……小柴胡汤主之”

。少阳病，邪在半表半里之间，未有定处，往来无常，故其见证多少不一，所以《伤寒论》第101条云：“伤寒中风，有柴胡证，但见一证便是，不必悉具”。参见很多人与病魔抗争的笔记，很多症状都契合于少阳本证。至此，我们有理由相信，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所致肺炎发病的内在机制是，病邪侵犯足少阳胆经，使胆火内郁，上刑肺金。

上面是通过分析和排除法来说明笔者的辨证思路，下面笔者将进一步阐释“邪犯少阳，胆火邢肺”被确立为新冠肺炎基本证型的其他依据。

首先，要从笔者的学医经历和研究说起。笔者幼年时体弱多病，曾是嗜神经病毒（脊髓灰质炎）的感染者，为强健身体计，从1988年开始跟随恩师修习气功，1995年毕业于山西中医学院；1997年出现经络感应找病根（他人生病后，哪条经络或哪个穴位阻滞不通了，笔者相应的经络或穴位就会出现酸麻胀痛的感觉）的特异功能，这为迅速找到病根，重新认识中医，重建中医的诊疗体系开辟了一条新的途径；也为打破中医的黑箱理论，建立科学的中医，提供了有力的技术支撑；杜绝了同一个病人找十个中医看病，开出九个方子的尴尬局面。

2009年冬天，笔者的父亲因患不明原因的间质性肺炎（后在北京协和医院确诊为特发性肺纤维化），辗转西京医院、301医院和北京协和医院，才明白间质性肺炎在世界上都是一个疑难杂症，除了激素之外，并没有什么特效的方法。随后笔者通过独有的经络感应功能，发现间质性肺炎、肺的纤维化与胆经阻滞不通密切相关。后来，父亲在激素、理疗和中药的调理下，康复如初。因为是中西医结合治疗，父亲并没有出现任何副作用。2016年，奶奶被确诊为间质性肺炎；2017年，父亲的一位好友也被确诊为间质性肺炎，这些病例都从侧面验证了笔者的发现。

新冠病毒感染所致的肺炎从病理分型上讲是急性传染性间质性肺炎，笔者之前接触的是慢性间质性肺炎，病因不同，但临床表现和病理病机相同，故而对防治新冠肺炎，早日结束疫情意义重大。

当然，笔者明白，这种自我感知和体验很难被“正统”的中医所接受。虽然，笔者在国际学术会议和医学期刊上也发表过一些论文，但这种自我的认知，终究难以引起学术界的共鸣。所以当新型冠状病毒开始肆虐神州大地的时候，笔者虽有好的方法，却苦于找不到相关的佐证，一直没有办法为国家建言献策。“天下兴亡，匹夫有责”，如果任由这场瘟疫肆虐，笔者将受到良心的谴责，故而不得不如实说明自己探索与研究疾病的技术和方法。

通过临床观察，发现不同种类的病毒，对不同体质的人群亲和力不同。比如，乙肝病毒主要侵犯肝郁体质的人而引起乙肝，嗜神经病毒主要侵犯脾虚体质的人而导致脊髓灰质炎（小儿麻痹症），其他体质的人既使感染上述病毒，也是隐性感染，身体会产生特异性的免疫应答。对新型冠状病毒易感人群的研究，具有积极的意义，不但能够快速的控制疫情，也能更好的保护医务工作者，毕竟，对于突发性的公共卫生事件，医务人员总是冲在第一线的。从笔者的研究来看，间质性肺炎与胆经阻滞密切相关，故新型冠状病毒的易感人群（人群普遍易感的观点值得商榷）为胆经阻滞不通的人群（关于胆经阻滞易患疾病可参考笔者的《中医是超越了西方文明的科学体系》论文），这种体质在人群中大概是11%~15%的比例，且体质具有遗传特性，这就是为什么往往一人患病，全家遭殃，也是新冠病毒会聚集性发病的根本原因。其他体质的人既使感染，应该也是隐性感染；或既便感染，也容易康复（目前笔者没有接触到一线患者，故没有办法做流行病学的统计和体质的测定，只能根据临床经验做理论上的推测）。

其次，“邪犯少阳，胆火邢肺”这个证型在临床上曾被国医大师邓铁涛验证过。2003年SARS期间，邓铁涛曾带领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医学专家，用清开灵和鱼腥草滴注，配合中医辨证论治（以邪阻少阳为主证）内服汤剂，共收治73例SARS病人，取得零转院、零死亡、零感染的“三个零”成绩。更重要的是，在救助病人期间，所有的医护人员不穿隔离服，只戴口罩，就靠吃中药来增强抵抗力，医护人员竟无一人感染。从清开灵的组方（胆酸、猪去氧胆酸、珍珠母、栀子、水牛角、板蓝根、黄芩苷，金银花）中我们也可以看出胆囊与冠状病毒之间存在着某种必然的联系。

中医五行理论，是现代科学最难接受的理论之一。这次，就以新冠肺炎为例，来说说中医五行的科学性。中医认为，肝心脾肺肾五脏，分别归属于木火土金水五行，五脏之间的功能相互资生和制约，在五行平衡状态下，人体才能发挥正常的生理功能。五行生克理论不仅可以指导临床的诊断和治疗，也可以分析预测流行疾病（中医运气学说）。

众所周知，人体感染新冠病毒之后，是否犯病、症状轻重、能否康复，免疫力是个决定性的因素。那么现代医学所说的免疫，对应中医的哪个脏腑呢？显然是脾脏，脾脏主管着全身的淋巴系统（笔者以后会写专门的文章来详细阐释），又可以运化水谷精微而滋养五脏，五行属土，旺于夏季。肾在五行属水，旺于冬季；肝胆五行属木，旺于春季；因为水可生木，冬春之际，是木最旺的季节，木旺克土，土处于死地，也就是说，冬春之际，是人体免疫力最差的时候。土这个时候都奄奄一息了，还怎么生金？自然肺金这时候也是最弱的，这就是为什么每年的冬春之际，都是病毒性感冒和呼吸道传染病的高发季节，不论哪个国家，都是这样的，这就有力证明了五行理论的科学性和普适性。

总结一下，冬春之际肝胆木最旺，脾土（免疫力）最虚，肺金（呼吸系统）也弱。金克木，肺金本来可以制约肝木，才能让肝木不至于疏泄太过。但在冬春之际，衰弱之金（呼吸系统）难以克制过旺之肝木，肝（胆）木反过来就会以下犯上，侮辱肺金（呼吸系统），这才是新冠肺炎能够肆虐的真正原因。2003年的SARS，发病时间与这次的新冠肺炎非常相似，2003年的SARS是进入立夏之后才彻底好转的，也是五行生克的缘故。因为夏天属火，长夏属土（脾），夏天免疫力最好，而五行之木（肝胆）处于休囚之地，已经没有办法克制肺金了，非典才能好转。要想阻止疫情的蔓延，要想让感染者以最快的速度康复，理性的分析和科学的方法一定是必要的。人在天地间，必然受到天地五行的制约。明白这个道理后，我们才恍然大悟，为什么中医面对同一种疾病，会开出完全不同的两种处方，而且服用之后还都有效果。面对新冠肺炎，疏肝润肺和健脾化痰都有效，但从专业的角度讲，疏肝润肺一定比健脾化痰来得更快。

最后，笔者想从现代医学的角度，为肝（胆）火邢肺寻找一些科学的依据。我们先从病毒是如何发生、传播和感染讲起。病毒要进入细胞，细胞上就必须有它相应的受体，这次新冠病毒的受体和SARS一样，都是血管紧张素转换酶2。大量临床研究表明，血管紧张素转换酶2与高血压、糖尿病、脑卒中、肺纤维化、呼吸窘迫综合症密切相关。而血管紧张素转化酶的前身是由肝脏产生的血管紧张素原。血管紧张素原，在肾素的作用下，水解为血管紧张素1，它随血液流经肺循环时，受肺所含的转化酶作用，被水解为血管紧张素转换酶2，这为中医的肝（胆）肺相关模式提供了客观的依据。现代医学研究的越深入，越靠近中医的基本理论，最后一定会殊途同归。

2020年2月6日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“中国中医”官方微信，中医药有效方剂筛选研究取得阶段性进展，拟出清肺排毒汤。2月7号，下达推荐使用清肺排毒汤的通知。清肺排毒汤来源于中医经典方剂麻杏石甘汤、射干麻黄汤、小柴胡汤、五苓散的组合，性味平和。下面，我们来逐一分析一下这些经典方剂的作用及主证，麻杏石甘汤善治风热袭肺的太阳表症；射干麻黄汤主治痰饮郁结，肺气上逆之证；小柴胡汤主治寒热往来，半表半里之少阳症；五苓散利水渗湿，温阳化气，主治太阳经腑同病之蓄水证。虽然清肺排毒汤是经典方剂的优化组方，实则反映了中医辩证思维的混乱，看似照顾了疾病的方方面面，实际是不分主次的眉毛胡子一把抓。

根据“邪犯少阳，胆火邢肺”的证型，就可以制定出此次新冠肺炎的治疗原则：疏肝降火、清热解毒、止咳平喘，既然是寒热往来的少阳证，就以张仲景《伤寒论》中的经方小柴胡汤为基础进行加减。

柴胡15g   黄芩15g   郁金15g    虎杖30g   金银花30g  蒲公英30g  猫爪草15g  制半夏12g

桑白皮15g  青黛3g（直接兑入煎剂）甘草10g

3剂，水煎两次，早晚饭后服

方中柴胡、郁金、黄芩、虎杖疏肝利胆，泻火解毒为君药，金银花、蒲公英、猫爪草、青黛清热解毒为臣药，制半夏、桑白皮止咳平喘为佐药，甘草和中缓急，调和诸药为使药。本方在经方的基础上，根据病毒感染的特性，重点叠加清热解毒兼化痰止咳的中药，如虎杖，猫爪草等，选药精良，定能力挽狂澜。

本方也可作为预防方剂，对于没有症状的密切接触者（如医务工作人员），一剂可服2天，6剂（12天）为一个调理周期。

笔者通过经络感应发现，胆经阻滞年轻时易患偏头痛、胆囊炎、腰椎间盘突出等疾病，老年时易患高血压或糖尿病，最终会死于脑卒中、间质性肺炎、胆囊癌或胰腺癌。所以才有了“中医是从系统科学的高度来研究疾病规律的医学体系，是超越了西方文明的科学体系”这样的结论。笔者困惑的是，中医这门优秀的技术，为什么总要有现代科学的佐证才能证明她是优秀的。2009年，笔者就已经发现间质性肺炎与胆经密切关系，2017年，给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递交过资料，科技司的回复却是“我们在立法的时候会参考”这样令人啼笑皆非的结局。一个民族如果没有文化自信，又怎么能够屹立世界？如果在疫情爆发初期,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就能给出正确的防治方案，也不至于让这场瘟疫产生如此大的危害。“亡羊补牢，为时未晚”现在还有几万人在遭受着病痛的折磨呢，谁也无法保证，这样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，不会在历史上重演。科研成果的普及将惠及整个人类。让中医走向科学，让中国文明走向世界，的确任重而道远！

这次的新冠肺炎举世关注，中医作为中国仅存的、可以影响世界的原创科技，如果不能给世界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，不论中国的GDP有多牛，在世界的眼里，中国永远是小弟。作为一篇学术论文，本不该谈论与医学无关的事情，学术无国界，但学者有国籍，在这次突发的公共卫生事件中，笔者不希望传统的中医输给所谓的西方文明！仅以此作为结语！

参考文献：（省略，可后补）